渝笙

现在还在上学，字数更不了太多，见谅

CHAPTER  7

“借我喑哑无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说的出口的旦旦誓言” 

“王俊凯，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我的话冷漠决绝，几乎不留余地。事实证明我太了解王俊凯了，他听到这句话以后如我所预料的一般摔门而出。我几乎是在他冲出门的那一瞬间瘫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不断从指缝间滑落。

我太了解他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认清楚对我的情感，也许他对我只有一份责任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当坏人，给他自己的空间。

毕竟，我的爱不能成为他的桎梏啊。

王俊凯是那种想要的东西就算碎了也会抓的紧紧的，哪怕玻璃渣子刺得他鲜血淋淋也绝不放手。除非——

除非对方明白直接的告诉他，我不喜欢你了。

他有他的自尊和骄傲，他不会死缠烂打。所以除了这句话，没有什么外界因素能撼动他世界里的爱情。

我擦掉眼泪，拍拍屁股站起来。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他人也走的干脆，我再这么颓废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打了几个王源的电话，想将电影的宣传期内的一些事宜跟他商量一下，结果一直打不通，我直接杀到他家里，给我开门的却是王俊凯。

冤家路窄。

本来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的刚刚闹掰的两个人不到一个小时又见面了，我挺怕王俊凯直接把门摔上，那我一个人多尴尬啊。

王源穿着围裙走出来，唇红齿白，笑得眼睛弯弯的，这么多年过去仍然是像小天使一样可爱。只是围裙上印着的……嘟嘟的大头像……有点……

不忍直视。

王源乐呵呵的让我进来，说一起吃个饭。我说电影宣传期的工作要跟你对一下，他摆摆手叫我坐到客厅，让他先煮个饭。

我跟王俊凯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一头，气氛尴尬到要爆炸。电视里放的是千玺的新戏，女主此时哭的死去活来的，而千玺高冷的站在悬崖边，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息。

我等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坐不下去，走到厨房门口想叫王源，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我妈妈的电话。

“秦歌，爸爸回来了。”

我急急忙忙赶到小区，却在家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花了十九年时间做好再次见到他的准备，我一直都坚信他会回来，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我却忽然没有勇气面对。

我推开门，双腿发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那个男人驼着背坐在沙发上，发丝泛白，听到我进门声响的时候抬起头，他的眉目被岁月稀释，此刻那张遍布皱纹的苍老的脸，于我而言陌生又熟悉。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秦歌啊，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偷偷抹了一把脸，擦掉眼泪，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眼眶也是红红的。她坐到沙发上，示意我也过去。

她说：“秦歌，爸爸他……”她顿了一下，喉咙里憋出了一声奇怪的呜咽。

她将桌子上的档案袋拿起来递给我，让我自己看看。我慢慢地取出里面的病情诊断，眼睛却越来越模糊，看不清纸上的黑色的印刷字。我不断擦去溢出的泪水，感觉有些尴尬，病情诊断简洁明了，我却仿佛看不懂上面的意思。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逐渐成型，我慢慢抬眼，望向对面的那个人。

“胃癌，晚期？”

往后的一个月我推掉了剧组的所有工作，陪着我爸住进了医院，自然也就看不到王俊凯。

你能体会吗？眼睁睁的看着挚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看着他饱受折磨，在煎熬中消磨尽自己最后的时间，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下楼买了粥，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却看见床头站着一个人。

我怔在门口，这一个月过的无比漫长，漫长到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可看到他的一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刮过心脏内壁，划过猩红的痕迹。

王俊凯看着我，眼里是沉寂的静默。

他向门口走来，我往后退了一步：

“好久不见。”

“秦歌，叔叔生病了，我们的事先放一放好么？照顾他要紧。”

我吸吸鼻子，心里说王俊凯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说出口的却是一个“好”。

“我认识一个北京的医生，他对癌症特别有研究，是整个北京市在这方面最厉害的。叔叔要不要考虑转院？”

我摇摇头，去北京治这件事我不是没有跟他们提过，只是爸爸一再反对。“他自己觉得这个病是好不了了，没想过离开重庆。当初甚至不想住院，是我和妈妈好不容易将他劝来的。”

王俊凯又说了一些关于爸爸的病情，说完之后我们谁也没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打破了寂静，往后退了几步：“那...我先回去了。”

王俊凯盯着我，我装作没瞥见他伸出又缩回的手，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